从女性视角谈「文人石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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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石头有两次生命，一次是物质生命，万年积淀诞生于地球之美，苍古而悠久；一次是艺术生命，被人拾取赏于案头之上，清趣而当下。前者为自然造物，后者乃文人雅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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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人爱石


古代文人往往以凌云之志胸怀天下，又能于芥子之中窥探须弥，视角变换中便已潜藏和酝酿着一种深刻的矛盾。他们满腔热忱欲造就时代，但生活和奔走的前途不过是功名利禄、宦海沉浮。一方面想要兼济天下，而又不自觉的形成和走向另一种倾向，即独善其身，退出或躲避这种种世事。这便形成了兼济和独善这样一种矛盾双重性。


当他们转而将目光投向自然，赫然发现，人之于天地，不过沧海一粟，一生岁月匆匆不若历史须臾。从这个角度反观人事变迁，都可随风飘散了。


鉴于此，文人们对世事的热衷转而投向对万物的探究，将小我融于洪荒之中，在这种进与退的矛盾双重心理下，赏石成了文人表达与寄托的出口。在思想的无限与自身的有限之间，终于找到了一个介质，与我们同样渺小而平凡，那便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、自然中的一块砂石。




千秋永在的自然山水高于转瞬即逝的人间繁华，石中没有倾轧、没有炎凉，然而在这些极其普遍的简单中，隐现出闲适、淡淡的哀愁与一种地老天荒式的沉默。


尽管以狂放怪诞的外在形象吸引着人们，也仍然掩饰不住其透漏婉转中所深藏的孤独与寂寞。在这种有意无意，若淡若疏的极为简练的趣味中，构成了一种质朴无华、平和淡然的思想情感之美；


出于自然，而经人们长期提炼、概括、创造出来的美。石，完全成为文人们主观情感的幻化与象征，表现出一种不屈不挠而深深感伤的人文价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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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人赏石


于是，赏也便成为了具有透彻了悟的哲学高度的精神行为。这种行为模糊了物我的界限，不仅是人对石的赏，也是石对人的观。


这种观，要求我们挣脱外物的牵累，以宽厚澄明的胸襟和此身非我有的从容豁达坦然以对，这便是仁心，以此推于天地，通于万物，此之谓天乐。


不为形役，不为物役，超越各类所谓评判标准，从心所欲而不逾矩。由此，人以“由自”的自由与万物和谐共生。